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朋友开车从西藏回来,把我吓了一跳,倒不是因为朋友去了西藏有什么了不起,而是因为朋友的“老爷车”。车质不好也就罢了,朋友的态度就是一个字“慢”,他说,人家开160迈的地方,我开80迈。人家有事情要忙,日夜兼程,我没有急事,原本就是看风景去的,只要有状况我就停车,少则一两个钟头,多则半天。
人到中年,我喜欢听慢歌。常常,我喜欢一个人到僻静无人的地方走一走,体会时光和心情一起慢下来的感觉。不过,这样的地方也委实不多,非得找,就是矫情。人们好热闹,连钓鱼都扎堆;现代人又没耐性,鱼竿便有了“速钓鱼竿”,电动的,包你捞鱼捞到胳膊酸。转念一想,何止钓鱼,快餐、速食、速递、速效、速成,搞对象有“速配”,结婚有“闪婚”,就连餐馆里的骨头汤都懒得熬了,是用……好像都忙不过来,一切都变得风驰电掣,一个人在城市里生活,就跟穿着双轱辘鞋,想不快起来都难。
写作和读书也是如此,原本都是慢活儿,但如今全跟坐上了铁路动车似的,读得快,写得更快,就是不能脚踏实地。有人问金庸当年一天要给三家报纸写连载小说的时候是什么感觉,金庸说,当时没什么感觉,就是笔下的人热闹自己却没有乐趣。后来,金庸一篇千字文竟然也要写好几天,是随意。而随意最好。
米兰·昆德拉在他的《慢》中这样写道:“慢的乐趣怎么失传了呢?古时候闲荡的人到哪里去啦?民歌小调中的游手好闲的英雄,这些漫游各地磨坊,在露天过夜的流浪汉,都到哪儿去啦?他们随着乡间小道、草原、林间空地和大自然一起消失了吗?”
所有拥有崇高文学地位的作家几乎都是慢的。乔伊斯二十多年才写出一本《尤利西斯》,普鲁斯特一辈子写了一部《追忆似水年华》,曹雪芹干脆一辈子没写完一本长篇,但咱们的网上写手不到一个月就能整出一部长篇来,除了体现了“中国特色”之外,这“中国速度”也着实令人瞠目结舌。
为了快,到处都是囫囵吞枣,都是浮光掠影,都是生吞活剥。
喜欢煲汤的人都清楚,想让汤好喝,关键是小火熬的功夫。所谓文火炖肥羊嘛。不用文火,煮什么都不是味道;缺少了铁杵磨成针,缺少了慢工出细活,做出来的东西能好使吗?
有一种“智能狂拼”输入法,特征是敲字可以整句输入,据说句子越长,准确率越高。笔者是用“自然码”的,对“智能狂拼”的神奇功效没有领教过,坦率地说,也不想领教。因为这种输入法的准确率,是以语言的平庸化为基础的。只有当你使用的语言已在软件编程人员的“算计”之中,才有准确率可言。那些怀揣着“语不惊人死不休”态度的人,在这种输入法面前必将崩溃。假如时光可以倒流,历史可以虚拟,李白、杜甫、苏东坡等人用以上这种输入法的话,中国文学必将面临灭顶之灾。相反,那些除了陈词滥调就啥也不会的人,使唤起来却能尽享“春风得意马蹄疾”。简单地说,这种输入法对每一个按部就班之徒都竭尽鼓励之能事,对每一种不落俗套的想法都不遗余力地打击。速度正在谋杀质量,但看起来却不动声色。
有一老板坚定地说,我这活儿做不了连锁,也扩大不了生产,是因为慢。有的事情应当快,有的事情就是不能快。比如说中国人吃饭。中国人吃饭就得慢,因为中国的美食是需要慢品的,快的只能是粗粝之食。西方的红酒喝起来也需要慢,你能想象喝红酒可以跟喝啤酒一样,对着瓶子撒开了吹吗?
子弹头列车在我们眼前呼啸而过,飞机起飞后一眨眼就不见了,听摇滚歌曲让我们无比兴奋。反之,过人行道得慢走,写一篇文章必须深思熟虑,这是人人都懂的道理。生活的快与慢其实不是问题,是人们为了追求快而不管三七二十一的做法很有问题,比如网上层出不穷的“皇皇巨著”,还比如那个“智能狂拼”,都欲速则不达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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