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不久前,我填了一张表格。我填过无数表格,唯有这张深深刺痛我的心。
单位行政干部换届,从未做过行政事务的我也填了一张表。填到一栏时,我犹犹豫豫:家庭成员!
自然,这个表格里应该填上我爱人的名字,还有女儿的名字,可要不要填父母呢?首先,父母在老家,一直不和我们一起生活,也不可能有什么社会关系。其次,母亲已经谢世,一提此事,我至今心头仍隐隐作痛。
想来想去,我还是决定写上父亲的名字。
交表的人不少,脸上都挂着微笑——我知道,前程在望,大家没办法平静。在报名现场,我眼光一扫,立即发现交表者都是百里挑一的佼佼者,才智与人品俱佳。但是,所有人的表格均不合格!
我凑近才搞清楚,问题都出在“家庭成员”上,几乎所有的人都没填写自己的父母。一位女性工作人员耐心地说:“请大家重新填表,把父母填上去。中组部对此有明确要求,原因可能是很多干部都忽略了在履历表里填写自己父母的情况。”
此次竞聘,我不出意料地落选,但最大的收获是:父母是我的家庭成员,不管在不在一起住,不管在不在一个家。
其实,这个简单的问题,从母亲怀胎的第一天起就已经有了答案,但当我们离开故居,离开爱我们超过自己的父母之后,慢慢地,答案越来越模糊。组建了新的家庭后,父母,我们最亲的恩人,却无一例外地被划在了我们的家庭之外。到底什么叫家?我不得不重新思考这一概念。
在中国人的意识里,从我们结婚那天起,就不再和父母是一家人了。尤其对那些从农村出来的孩子,父母一般都留在农村,而我们生活在城市。在我单位的宿舍,有很多来自外地的父母,他们来帮助年轻的儿女带孩子。每次和他们在一起,我内心都充满真诚的敬意。为什么到了现在,只要我们需要,父母总能义无反顾;而父母需要我们的时候,我们却要反复掂量,甚至畏畏缩缩呢?
我母亲在世时,常常说一句话:“父母心在儿女上,儿女心在石头上。”那时,我总很反感这话,现在,我却将它在心底反复玩味,咂摸着其中的深意。
听过一个让人心酸的故事:一对夫妻生了两个儿子,村上人都很羡慕,说:“你们真幸福,他们长大了,你们就享福了。”结果孩子结婚了,却分家了,一分为三。
开始老人生活还能自理,但是年岁渐长,就必须依靠两个儿子了。赡养问题起纷争,最后协调:大儿子只管父亲,小儿子只管母亲。从法理上看,这确实很公平,但两个儿子家不可能总是同时做饭,结果老两口只能一个人吃饭,一个人眼巴巴看着。这样的悲剧,多么伤人啊!
我又想起著名的长江学者郑强教授的故事。郑强教授每天都要工作到深夜才能回家,回家后,他要做的第一件事就是去80岁老母亲的房间,看一看母亲是否安然入睡。好几次,他一回家就看到母亲为他削好的苹果安静地躺在水果盘子里,这使他非常难过,他知道:母亲多么希望他能早点回来和她说说话啊!可是,母亲这么一点小小的愿望他都满足不了。
2011年,郑妈妈不幸谢世,本来打算做一个简单的告别仪式,但当人们听说孝子郑强的妈妈去世后,都送来了花圈:有领导,有同事,甚至有街头的小贩。郑强教授为了答谢来宾,讲了几句话,其中一句是这么说的:“朋友们,尤其是年龄和我差不多的朋友们,请一定在吊唁结束后给爸爸妈妈打个电话,因为他们太盼望我们的电话了。而我,现在多么盼望叫一声妈,可这样一个小小的愿望,却再也实现不了了。”
从法律层面来看,父母真的不是我们的家庭成员,因为在户口本上,并没有他们的名字。可连父母都不是我们的家庭成员,谁还能是呢?
著名作家刘墉有一句话:爱总是向下流动的,这样才保证了人类的延续。我非常赞同这句话,但我要说,这话不能成为慢待父母的理由。
中国有孝道的传统,然不孝的新闻却屡见不鲜,甚至伤害父母的也大有人在。我实在不忍耳闻这样的故事,但它实实在在地存在。即便是恶棍的内心也有柔软的一角,但愿每个人能将自己的爱和柔情再多给父母一些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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